敌人,处处都充满危险,而父亲重伤不能行,她要怎么躲?
阴九杀缓缓的道:“这确实是最大的问题,不过,我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只要专心去想怎么潜入沙府、主屋、秘道,将凤将军带出沙府就好。”
他驻守怒河南岸多年,与沙绝的狼军算是老相识了,加上他这副长相太有特色,若是由他乔装打扮成什么人进入沙府调查,委实太过冒险。
这次行动很危险,很慎密,他与她需要进行分工。
不管他们负责的部分有多么危险和艰难,他们所需要的,都只是相信对方而已。
凤惊华看着他,眼睛慢慢的红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阴九杀看着她的眼睛,淡笑:“你不用感动。凤将军是尚国军人的骄傲,连我也很敬重他,救他并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的所为,也是我的份内之事。”
他这么说其实也没错,但是,他身为大军统帅,比起拯救另一名被敌军所俘的统帅,他还有更重要、更急迫的事情要做,他根本没有理由要亲自去冒这样的险。
若是出半点差错,所有参与这项行动的人都会死,而且没有葬身之地。
他会亲自潜入敌腹去救凤翔空,绝不仅仅是为了公事,更是出于对她的支持与情谊。
这一点,凤惊华心里有数。
一时间,她又是百感交集,鼻子酸溜溜的。
阴九杀与秋夜弦,相差何其之大?
她曾经为了救秋夜弦而深入敌军腹地,九死一生,秋夜弦功成之后却想要她全族的性命,而阴九杀却为了救她的父亲而深入敌军腹地,同样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而且别无所图。
她重活这一回,足可无憾。
但她并没有将这种情绪表露得很浓,只是抽了抽鼻子,道:“就这么定吧,我负责从内部救出父亲,你负责从外部带走父亲并将他隐藏起来。”
顿了顿,她道:“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如何回尚国?”
父亲不能行走,加上追兵重重,他们不可能带着父亲从费国的东北方逃到西南方,再从虞国绕回尚国,而这里终究是敌国,不管他们躲在哪里,总会离军营或者瑶京很近也就是说,他们始终离敌人很近,近到一旦被发现就会插翅难飞,全军覆没。
因此,他们如何返回尚国,也是一个天大的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会很紧迫,他们必须将所有的退路想好,绝对不能死到临头了再想。
阴九杀从手下手中按过一只烧鸡翅,递给凤惊华,缓缓的道:“出发之前,我都想好了,我们要一直潜伏在费国,直到寒冬,水面结冰的时候,我们再从冰面上回去。”
“那还需要半年时间。”凤惊华倒抽一口冷气,“我们能撑这么久吗?而且你能在费国呆这么久吗?”
现在不过是七月下旬,至少要到年底,怒河水面才能结冰到足以过人的程度。
而在那之前,他们在费国潜伏这么长时间,被发现的风险太大。
同时,阴九杀身为大军统帅,又是秋夜弦的眼中钉,这么长时间不回去,秋夜弦岂会放过彻底打压他的机会?
就怕到时回去,他已经不再是将军或王爷了,说不定还落得一个临阵脱逃、投敌叛国的罪名。
想到这种种风险,她不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