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僵直了身体,眼睁睁的见着沈莫言对着夏青颔了颔首,跟着楚河他们一起退下了。
骆承安他们自然不明白这个眉若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就连骆凤翔在大兆的时候也没见过夏冬盈,更是对这其中的事情说不清楚,不过既然夏青说是自己的姐姐,那就一定是她的姐姐,经过刚刚的一番话,骆承安不好上前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夏青,这才带着骆凤举他们离开了。
凤麟受了杖刑,此刻恐怕还趴在帐篷里,凤仙更是身上有伤,骆承安只觉得一阵阵的头疼,最近的一段日子以来,观自己膝下的这一对子女,当真是越发长进了。
夏青一步步的走到夏冬盈跟前,眼神深幽地看着她,绝美的眸子里看不出半分地情绪,夏冬盈一乱,退了一步,“我……我都已经按照你们交代的事情去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六姐这话说的,咱们姐妹好些日子没见了,好不容易才见面,自然是有很多体己话要说的。”
夏青说完笑着看了看身后的小梅,小梅上前一步,“姑娘请吧。”说着不容眉若推辞,半推半请的带着眉若朝夏青的帐篷走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家的帐篷里,沈莫言才刚刚坐下,茶水还没上手,范云就一步跨进来,身后还跟着凑热闹的沈如歌。
“哥!你不是说眉若是你从外边捡回来的孤女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玉容的姐姐了?”
沈莫言到现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看得出今晚的一切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其实说白了,有这种感觉的,怕是不止他吧。
沈莫言隐隐的觉得,这事夏青他们一定会主动找自己解释的,自己只要耐着性子等着就是了,可没想到范云她们居然比自己还心急。
“你们怎么都来了?”楚河一手拎着壶,一手捏着两个杯子从外面走进来,见范云和沈如歌都在,一下子愣住了。
范云看了楚河一眼,没说什么,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对沈莫言道,“儿啊,你之前当真就没看出来那眉若有什么不对?”
沈莫言一愣,笑着对范云道,“娘,我若是看出来了,又怎么会把人留在身边,再说了,这人你不是也看过吗?”
说看还是轻的,范云和少儿在沈家弄的那些小动作,沈莫言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知道范云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且范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也就由她们试探眉若了。
范云听他这样说,脸色一红,“这……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咳咳!……娘,这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我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沈莫言说着走到一旁兽皮铺就的铺位上斜靠着。
范云见沈莫言果然一脸的倦怠,想起小童的死,心底多少有些了悟。
小童跟在沈莫言身边多年,今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沈莫言心里一定不好过。
“那你还是先好好歇着,娘明天再来看你。”范云说着站起身朝外走。“我把少儿留在外边,有什么事,你只管叫一声就是了。”
“娘!”沈莫言在身后唤住她,“小童他……跟随我多年,他的后事,还请娘多加费心了。”
范云一顿,强拉出一丝笑,“这个你放心,娘一定替他办的风风光光的。”说完强忍着鼻子里的酸楚,拉着不情不愿的沈如歌走了。
楚河放下手上的茶壶在桌上,回手替沈莫言递了一杯水,见沈莫言唇色泛白,有些担忧,“哥,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你还是先睡一下吧!”
沈莫言闭着眼摇了摇头,楚河见他不允,正打算劝几句,就听沈莫言突然开口道,“小童……是眉若杀死的。”
“你说什么?”楚河一愣。
沈莫言却半晌儿没言语,楚河几乎以为刚刚那句话是自己听错了,才见沈莫言慢慢的转过头来,幽幽地问道,“你曾在大兆待过一些日子,并且跟夏家的人有过接触,你的印象中,那夏冬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楚河听他这样问,不屑地笑了笑,“不过是个歹毒的刁蛮小姐罢了。”
见沈莫言望着自己,楚河便把自己曾经见过和听说过的有关夏冬盈的事情都说给沈莫言听了。
“哥,照你看,如此一个心思歹毒的女子,怎么如今会变作这个样子?”
夏冬盈之后发生了什么,楚河并不知情,所以也无从与沈莫言说起,他平日里就不是一个喜好八卦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没第一眼就认出夏冬盈的原因。
沈莫言闭上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对楚河道,“我们都被她给骗了。”
“啊?”……
直到走回自己的帐篷,胥尽欢脸上的笑意才渐渐地敛去,换上一副暴风雨前的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的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
这夏铳也太过歹毒,居然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数,要不是自己事先想好了对策,今晚岂不是……
胥尽欢抬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柄漆黑的扇子,一尺长的扇身透着漆黑的光泽,胥尽欢把扇骨轻轻地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少主!”胥韧从外边走进来。
“怎么样了?”
胥尽欢问道,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胥韧一愣,低头道,“闵泽死了,属下按照少主的吩咐埋伏在一旁,果然见夏铳又折回来,许是猜到暗中有人监视,没靠近小姐的帐篷,反而虚晃了一圈溜了。”
“哼!他倒是狡猾!”
“少主,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胥韧担忧地问。
“等!”胥尽欢皱着眉头道。
胥尧颜故意把自己诓来周国,究竟想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恐怕此时派遣来的杀手已经在暗处了,这么多年的隐忍,只换来对方毫不节制的步步紧逼,胥尽欢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忍下去了。
尤其是现在自己身边还多了个夏青,要想把夏青好好地留在身边,那自己身边的这些障碍就一定要清除干净,绝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可是……”胥韧有些担心,上次的事情,他们已经隐隐的猜道,这次来的人,很有可能是胥虎本人,到时候碍于对方的身份,少主当真能下得去手吗?
“沈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
胥尽欢来回地走了几步,回身吩咐胥韧,“你去找一找楚河,就说我想见见他。”
胥韧点头,一挑帘子出去了,胥尽欢坐在蒲团上,心里斟酌着等下如何向楚河解释这一切,可还不等他想出的所以然来,却猛地觉得不对劲儿,天性使然,胥尽欢朝后一挺身子,只听见‘嗖’的一声,那东西几乎是贴着自己的鼻尖钉在身后的屏风上,胥尽欢那眼尾一扫,见是一把三角形的短刀。
仅仅是一霎那的功夫,胥尽欢已经一扭身子已一个诡异的角度站了起来,就见帐篷外边,一个劲硕的背影仓惶地朝不远处的树林跑去了。
这时候要想追出去肯定是来不及了,胥尽欢随手抓起一旁的茶杯,对准那人身旁架起来的炭火打去。
‘砰’的一声响!整盆木炭从架子上翻倒下来,惊起了一旁路过的侍卫。
“什么人?”
侍卫们发现那道黑色的身影,高喊一声“有刺客!”
齐刷刷的追了上去。这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