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也不知爱惜自己,见我睡着了,也不知到一旁歇一歇,回头把自己累着了,还不得把我心疼死。”
太祖两手握着夏青的手,感觉到手心里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肌肉都有些僵硬了,转身问小环道,“我睡了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
太祖一听吃了一惊,“两个时辰?”
平日里自己最多也不过是睡小半个时辰,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这丫头的手劲儿把握的太好,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这样不停的按摩了两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这可怎么使得……快快快,去打盆热水来,再去把活血通络的药膏拿一些过来。”
“是!”小环一听,赶紧转身出去了。
“哪就这么娇贵了,太祖,玉容没什么。”夏青笑着想抽回手,可太祖却半分不肯放松,夏青无法,只好由着太祖握着。
没一会儿,小环就端着水盆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柳妈,见太祖和夏青手拉着手的模样就是一愣,还不等出声就听见太祖道,“把水盆放在这儿。”
柳妈按照太祖的吩咐,放了个脚蹬在太祖跟前,太祖亲自把夏青的双手放在温水中,这才安心的在一旁看着。
本来这次叫夏青过来,是想对夏青打一张亲情牌,听了骆承安的话,太祖也意识到,经过行猎这回事儿,兴许皇上赐婚的圣旨,随时都有可能会到骆家,到时候再想改变一切,那骆家要担的风险可就大了,为今之计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想办法说服夏青,让夏青主动答应和沈家的亲事。
太祖思来想去的想了三天,终于鼓足了勇气,总算觉得可以当着夏青的面把那些自私的话说出口了,这才叫柳妈去通知夏青来一趟,可是临上阵了,太祖攥着手上的佛珠,却有些犹豫了。
那孩子是那样的好,虽然来骆家的时日尚浅,可是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很尽心的,这国公府上上下下,哪个不说夏青的好,更别提这丫头对自己更是好的没边儿,自己对她的那点儿疼爱,跟她对自己的好比起来,简直就不算什么。
夏青总是把手边上最好的东西先送来给自己享用,得了什么稀罕物也都想着往自己屋里送一些,知道太祖潜心礼佛,更是隔三差五的搜罗一些佛门瑰宝送来给太祖,不说别的,单是这佛珠串儿,就送了不少,檀香木的,白玉珠的,玛瑙的,翡翠的,多的太祖都快数不过来了。
这样一个把家人都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儿,自己怎么忍心……一想到之前自己的龌蹉想法,太祖简直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越想越觉得他们一家子对不起夏青。
“晴晌,别在一旁傻站着了,赶紧去把咱们带来的膳食端上来,这会子正好到了该用午饭的时候,刚好给太祖尝尝鲜。”
夏青一边泡手,一边回身吩咐晴晌,又转过头来对太祖道,“太祖您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这次行猎的时候,我见山里的蘑菇长得好,悄悄地吩咐晴晌她们出去采的,再加上一些别的山珍和素果,特地炖了来给太祖尝尝鲜。先说好,东西就这么一点点,回头太祖若是馋了,玉容可没地方给您饬去!”
说完又神秘兮兮的靠近太祖道,“这可是我背着众人悄悄地命晴晌她们做的,太祖可不许去伯父跟前揭我的短儿,我不认的!”
见夏青这孩子气的表情,众人都笑起来。
柳妈一见晴晌端上来的东西,眼前立马一亮,普通的菜品,太祖早就吃的嘴刁了,可是除了这些东西,大夫又不允许太祖吃别的,才吃了四五日的清淡小菜,太祖整个人的精神就少了一半,这几天更是连饭都不想吃了,自己正愁着没什么好东西给太祖下饭呢,这好东西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呦!这些东西……太好了,这几日太祖火气旺,大夫正说让太祖她老人家多吃一些清淡的,可清淡的东西太祖吃的多了,这几日正闹着厌食呢!”
这玉容小姐,当真是好的没话说,自己不过是几日前在小厨房里感慨了几句,对方也能这样放在心上。
山珍用来下饭,当真是最好的了,既能保证了营养,又提高了食材的口感,而且对于吃腻了那些素菜的太祖来说,这些简直就是及时雨。
“玉容小姐对太祖真是太好了,连出个门也记挂着太祖她老人家的身子。”柳妈在一旁感动的红了眼眶,亲自上前替夏青添了一些温水。
太祖此时更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瞧柳妈妈您说的,玉容哪有做什么,太祖对玉容好,玉容又岂会不知道感恩,玉容所做的,都是应该的。”夏青笑着对柳妈道,说完又转身望着太祖,“对了,太祖今天找玉容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吩咐玉容?”
这时候太祖哪里还能说出那些话来,就连在心里想一想都觉得对不住夏青。
“没事!就是几天没见到玉容,心里想的紧,想找玉容来说说话。”太祖笑着对夏青道。
夏青一笑,伸手接过晴晌手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对太祖道,“哪就有几天,玉容不是每天早上都有来给太祖请安吗!”
“就那一会儿的功夫,连凳子都还没坐热就走了,这也叫见?”太祖不依地道,众人见太祖耍赖,都跟着笑起来。
夏青上前亲自替太祖递过筷子道,“好好好,只要太祖把这些都吃了,那玉容以后就每天都来太祖这里陪着太祖,见天儿地在太祖眼前晃,非得晃得太祖眼晕不可。”
太祖看着面前的一大锅烫头,夸张的道,“这不得撑死我老婆子!”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直到夏青从太祖处回来,太祖也始终找不到机会对夏青开口,柳妈一边指挥着众人收拾东西,一回身见太祖为难地扶着额,上前道。“太祖!”
“你不用说了!”太祖挥挥手打断柳妈的话,“那孩子对我是那样的好、掏心掏肺的好,叫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谁说不是呢。”柳妈在一旁接口道,“可是太祖您亲口答应老爷的话,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太祖摸了摸桌上的紫檀木佛珠,“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不能……太难为了这孩子!”……
“小姐,您真是太聪明了!”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晴晌就忍不住得意地道。
“晴晌,小声些!”
太祖一派人来通知说要见夏青,夏青就猜到太祖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所以就事先让晴晌把准备好的东西一并给拿上了。到了那里后,太祖的神情和语气果然如自己所料的一般,夏青拿捏好了分寸,适时的打了一张亲情牌,果然成功的让太祖张不开嘴,可是夏青也清楚,这种招数用在太祖身上还可以,换做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起到什么效果。
不过只要拖过这几日,到时候皇上的旨意一下来,料想骆家的人也不敢抗旨不尊。
摆平了太祖,到了第二天,夏青这才带着夏冬盈一起来到宜宾酒楼,一下马车,夏青就看见胥尽欢的马和沈家的马匹都停在马厩里,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这才笑着从马车上边走下来。
“九儿!”
夏冬盈见夏青下车,上前一把拉住夏青的衣袖,“九儿,我知道错了,你就再放过六姐这一回,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打从行猎回来后,夏冬盈就一直被夏青安排韩翊严密的看守着,刚开始夏冬盈还寄希望与夏铳,可是一回到骆家,夏冬盈就绝望了,骆家不是随便的地方,若是能轻易进入,夏铳早就杀了夏青,又怎会把主意动到行猎上边,逃走又无望,夏冬盈只好盼着夏青能放过自己,可没想到夏青居然要把自己交给沈家。
自己杀了小童的命,沈家又怎会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