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冷落车马稀,他赚不到什么银子,日子过得有些艰难,心绪更是烦躁郁闷。
他带着无限的失意,退隐到了天险山,靠着给人铸些铁锅农具锄头之类的物什来赚钱生活。
他娶了个普通的农家姑娘,那姑娘很贤惠很善良,不嫌他残废无能,陪着他吃苦受累,里里外外的操持,将这个并不富裕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是好景不长,这姑娘给他生下了儿子何小虎之后,却因为一场大病而去世了。
他悲痛欲绝,心如死灰,他觉得这是上天对他以前作孽的惩罚,他也有了厌世的念头,但一想到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儿子,他又强撑着活下去。
他请了附近一个寡居的老婆婆来照顾儿子,每月给她些散碎银两,而他自己就拼命的接活干活,拖着自己那绵软无力的双腿,日以继夜的打铁劳作。
日子很艰难,但总算是慢慢的熬过去了,年纪越长,他的性格就越宽容平和,他已没有什么愿望与希冀了,只盼着能平平安安的将儿子抚养长大,享受一下父子间的天伦之乐,就于愿足矣。
只是他在心底里,还会时不时想起自己的师傅南宫炎。
想起师傅曾经传授他技艺,又照顾他的生活。
想起师傅曾经的慈爱,想起师傅曾经对他抱有的殷殷期望。
最后,他又常常回想起师徒两人诀别时,师傅脸上的那股浓浓的痛苦和失望之情。
每每想到这里,何宽就心绪难平,他不无遗憾的叹息,算了吧,自己如今混得这样的落魄凄惨,哪里还有脸回去见师傅?
师傅昔日的音容笑貌,大概也永远只能在梦里回味了。
“何老伯,来,我敬你一杯!”章羽枫朗朗的笑声,打断了何宽的沉思,何宽愣了下,伸过接过章羽枫递来的酒杯,蓦地一仰脖,喝了个一滴不剩。
酒入愁肠愁更愁,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章羽枫见他正是情绪低落之时,索性不兜圈子,单刀直入的问:“何老伯,我们正在查一桩案子,这案子与千魂透骨钉有关。最近是否有人给了你千魂透骨钉的图纸,要你按照这图纸制作出千魂透骨钉?”
千魂透骨钉!
一提到这事,何宽那张瘦削的脸上隐隐布了层阴云,他沉吟了很久,却一直不开言。
云画雨有点心急,连忙说道:“这案子很重要,牵涉了好几条人命。何老伯你如果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们,我们正急着追查凶手。”
何宽仍是低头不语。
章羽枫淡淡一笑,“世人皆有向善之心,何老伯你历经沧桑,饱尝冷暖,所有的是非曲直,你一看便知。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替凶手遮掩呢?”
他静静地注视着何宽,眉目冷静,一双眼睛漆黑幽深,仿佛能洞悉人心。
何宽被章羽枫这样盯着,后背上竟冒出一层冷汗,心中辗转思索,最终还是缓缓吐了一口气,“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章羽枫微笑着说:“老伯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