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的手腕一削,这男子脚尖轻点,旋风般的躲开,但身体在腾挪晃动之时,手里的千魂透骨钉“叮叮咚咚”地掉下来了三个!
云画雨大喜,飞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三个千魂透骨钉抢到手里,她太过心急太过迫切,她一心只想把这些东西抢过来,她忘记了自己身后已露出了破绽,整个后背,全在这黑衣男子的剑光笼罩之下!!
云画雨拼死护着这三个千魂透骨钉,她已听到了背后的剑环叮佩之声,云画雨面庞苍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已决定了,她拼着受这男子的一剑,也要把千魂透骨钉夺在怀里!!
气氛僵硬,空气凝固。
夜色朦胧中,一轮弯月如钩,月光像洁白的轻纱,柔柔地洒向这个窄小的院子。
黑衣男子那修长的身影如同雕塑,静静地停住了。他手里的软剑,寒光凛冽,剑气如霜,被月光一照,反射出幽冷刺目的光芒。
软剑的剑尖,正对着云画雨的背心处,几乎抵在了她的肌肤之上,男子只需轻轻往前一递,就能用这柄软剑,毫不费力地刺破她的皮肉。
可是,不知为何,他却并没有刺这一剑。面具下的那双眼眸,幽深如墨,带着一股湿润的烟水之气,好像江南三月的烟雨,没有寒意,只有淡淡的清新柔和。
微风拂来,他黑色的衣衫徐徐飘动,衣角一荡一荡的,扬起细软的波纹,好像湖面上那被轻舟划过的流水。
云画雨等了半晌,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那股剧痛,她疑惑着回眸,望向这男子的脸。面具如此狰狞,她不敢细看,但这男子的举动,却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为什么突然手下留情了呢?他原本可以伤到她的啊。
“你怎么没有……”云画雨搂着那三个千魂透骨钉,慢慢站起了身,她略一迟疑,说:“……若你真的是良心未泯,就不要再杀人了。”
“你不是我,怎会知道我承受的那些痛苦?”黑衣男子声音沙哑,像从雪岭上刮过来的风,冷冽而深沉,“劝人向善当然简单,然而,是非对错,又岂是一句简单的话能够解释清楚的??”
他长身而立,剑尖一晃,重新指在了云画雨的胸前,“姑娘,把千魂透骨钉交出来!我的耐心很有限,你还要阻挠的话,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云画雨朝后退了两步,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能给!我不会助纣为虐的!”
黑衣男子微微沉默,片刻后,他似是下定了决心,长剑如风,手腕一抖,径直朝着云画雨刺过去,“抱歉了,这是你逼我的!”
云画雨急忙侧身躲闪,她一手攥着那三筒千魂透骨钉,另一手运剑抵挡,她武功本来就逊于这黑衣男子,而今更加相形见拙,一时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光洁如玉的额上竟沁出一层冷汗来。
“把它给我!我并不想伤你的!”
黑衣男子沉声说,他的声音很暗哑,面具下的眼睛深邃如夜,有异样的光芒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