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度来说都无可厚非。
“那时候你多大?我是说被赶出翠微居的时候。”
“或许三岁又或许五岁,那么多年前的事,谁还记得清楚呢,我只记得那时候我还没上学,而我妈为了养我,每天拿命打四五份工,有一次休克在流水线上差点就死了。”
籣青青声音几近冷漠,但是江汉还是听出了她极力克制的情绪。
黑暗中,江汉看见了她蜷缩在车座一角的双肩在轻微颤抖。
前边陈砚观和笑笑都是动容。
谁又活得比谁容易?
有些人,你只见她人前嬉笑怒骂待人尖酸刻薄,却不知人后她忍受着多少无法与人言的孤独和痛苦。
熙熙攘攘纷杂往来的世界,醉生梦死的日子,当繁华落幕热闹散场你真的从不感到空虚么?
酒桌上的推杯换盏情意绵绵远不及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常伴身边,冷了劝加衣,饿了调羹汤,累了困了有手相依有肩可枕。可是对于籣青青而言,十八年来一个这样的人都没有。
黑暗中,泪水顺着籣青青的脸颊滑落,悄无声息。
她抹了一把泪水,坐直了身子道:“就在前面把我放下来吧,我走几步就到了,再往前边路太窄车子不好进去更不好出来。”
接着她又看了眼江汉,手里攥着那张江汉一上车就交给她的银行卡,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今天谢谢你…你们。”
江汉不语,这时候陈砚观已经把车子停在路边,籣青青转身就要推门下去,这时候江汉在他身后突然道:“想不想再见见你父亲?”
籣青青推门的动嘴一缓,身子也跟着停滞了下。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再见的,如果你是因为那天在灵堂外阻难我的事而自责的话,大可不必,今天你帮了我,我不怪你了!”
江汉双眸微动,平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
砰!嗵!
变故来的毫无征兆,江汉话才说到一半,籣青青门也才推开一半,只听见猛烈的一声巨响,然后陈砚观的车子就猛烈的震颤了一下。
再一看,前头挡风玻璃上,一块足有几平米的水泥板正砸在上面,挡风玻璃上碎裂的冰裂纹一层一层的泛起。
陈砚观和笑笑都吓坏了,这块水泥板突然飞过来正砸在他的玻璃上,如果不是这辆雷克萨斯的挡风玻璃经过特殊加固,那就是直接冲他们脑袋了!
意外?还是人为?
不等车内众人反应过来,外面已经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四面八方涌出来一两百人,手持自来水管和明晃晃的片刀,朝他们围过来。
车子里边,江汉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走在最前头满头绷带的男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紫罗兰里边被江汉揍的爬不起来的男人,也就是片籣青青她妈妈钱的那个骗子!
江汉怒了!
他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不是因为别的,他自己无所谓,但那一青石板险些祸害到了陈砚观和笑笑!
斩草要除根,这一点江汉很早就懂,但是江汉今天因为一些事烦扰在心却忘了这一茬,他以为自己一拳头几脚已经把这个瘪三给打怕了,如果他聪明的话就不会再主动找上来找麻烦送死,但他忽略了,只有聪明人才能举一反三,眼前这种没脑子的瘪三只能用最原始粗暴的办法!
和层次高的狐狸交道打多了,偶尔碰上一次这种在底层讨生活的混混,江汉失策了。
“别,你别下去!他们都是这附近的地痞,下手不知道轻重,你这么下去会被打死的!”
籣青青见江汉那意思似乎是要下车,忙一把拉住他,很显然,这丫头也看见那个满头绷带的混蛋,知道他们因何而来!
“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下去,大不了这一百万不要了!”
籣青青倒是很讲义气。
但江汉却冷笑着道:“不要了?你以为不要了他们就能善罢甘休?别傻了!你好好在车上呆着那也别去!砚观!”
江汉叫了一声陈砚观,手往腰间一摸,拔出了一只沙漠之鹰!
江汉被军部撤了职,而且连军籍都开除了,按理说这只沙鹰该上缴军部的,但是因为江文轩复职,而且这是沙鹰又是通过秦牧风的手到江汉这里的,所以即便江汉被撤了职,秦牧风仍是让他把枪转交给江文轩,只是这两个月一直没有回家,枪也就一直在江汉身上。
籣青青瞬间眼睛瞪得老大,惊恐的看着江汉!
“你…你别乱来,杀人犯法的!”
江汉却懒得搭理她,把枪交到陈砚观手里。
“军训的时候玩过枪吧?看好她们两,别出别的乱子,待会要是有不开眼的敢上来找麻烦,先鸣枪示警,要是他们还不知死活,就直接开枪,今天用这把枪杀人,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