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之状。
“关羽,不好意思了,一大清早就要送给你这么大一个惊喜,准备签收吧……”
袁洪一声冷笑,莫邪剑拔出,喝道:“号火点起来。”
号令传下,左右士卒匆忙将早就准备好的柴草,迅速的点起,三堆狼烟冲天而起。
信号发出,等候在堤坝一线的戚继光,当即一声下令,将最后那段薄薄的堤坝掘开。
片刻后,堤坝塌陷,汹涌的泗水呼啸而出,转眼间便将缺口越冲越大,涛帮大水破坝而出,自东向西,一路向着下邳城漫卷而上。
袁洪则一口口的灌着葫中小酒,兴致勃勃的准备欣赏水淹下邳的盛况。
城内,州府。
关羽起了一个大早,正端坐在大堂中,一口口的喝着闷洒,眉头深锁,愁闷二字都写在了脸上。
尽管他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内心之中,已是渐渐意识到,他是真的可能杀错了糜竺。
“也许糜竺真的拒绝了那袁贼的招降呢?”
“也许之前的几次失利,糜家也只是碰巧出现而已?”
“也许,我真的杀错了那糜竺?”
关羽一口口的饮着酒,心中一次次的对自己发问,隐隐已生了后悔的意思。
自杀糜竺后,城中那些原本支持他的豪强们,无不是寒了心,原本说好了要贡献出青壮家仆,帮着他齐心协力守城,到最后却派来了一群老弱。
而他罚没收编入军中的那些糜家家仆,也尽皆消积怠命,非但无助于充实实力,反倒是把全军都拖累到士气低落,人心涣散。
杀糜竺所造成的不利影响,不得不让关羽开始检讨起自己的一时冲动。
一旁的简雍看出了关羽的心思,便笑着宽慰道:“不管那糜竺有没有真的通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稳妥,杀了也就杀了,云长将军不必太过自责。”
简雍一番话,本是想开解关羽,却正好戳中了关羽的痛点,令他心头如被刀扎了一下。
他眉头陡然一沉,瞪了简雍一眼,沉声哼道:“本将什么时候自责过,简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指责本将错杀了糜竺不成?”
简雍身形一震,蓦的意思到自己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忙是讪讪笑道:“云长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云长将军心如明镜,公正严明,怎么可能杀错了人呢,那糜竺的确该死,云长将军杀的好。”
关羽冷哼一声,脸色这才好转,仰头又想再灌一口酒。
就在他酒杯方自送到嘴边时,突然,耳边传来了巨浪拍岸,洪流涛涛的巨响声。
“发生了什么事?”
关羽脸色一变,急是放下酒杯,大步冲出了堂外,简雍也赶紧跟了出来。
涛涛水声来自于西门外方向,他二人急是翻身上马,一前一后的策马赶赴了西门。
此时的西门一线,早已乱成了一团,守城的士卒们惊慌失措,尖叫声响成一片。
关羽眉头深皱,几步登上了城头,目光向着城外一扫,陡然间脸色惊变,大抽了一口凉气。
视野所及,只见茫茫无尽的洪水,正汹涌澎湃,向着下邳城方向狂涌而至。
“哪里……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洪水?”关羽脱口一声惊呼,声音都已变的沙哑,一张赤脸也凝固在了愕然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