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爹地既然这么说,那明天我就搬出去,辞职信我也会在周一交上来。”
滕家诚一急,现在的公司离不开天阳。
“天阳,你不要这样,不管如何,爹地最看重的人是你,有你在,爹地特别的安心,你我父子感情向来很好,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闹的不开心。”
他企图用父子之情打动对方,但也不想想,人家又不是傻子。
滕天阳是野心勃勃的人,不会甘于平淡,被人压制,臣服于人下。
“怎么会?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直记在心里,将来会回报的,但如今不方便待在公司。”
他若有所指的看了姜彩儿一眼,姜彩儿脑袋低垂,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滕家诚想想也是,这事情闹开了,大家都很尴尬,不如先避一避风头,等大家心平气和再谈。
他只说了一句话,“天阳,爹地不会亏待你的。”
天阳淡淡一笑,“谢谢爹地。”
滕家诚暗暗松了口气,不闹就好,其实他不担心妻儿的反应,多给点钱,多下点功夫就能搞定。
最麻烦的是天阳,在外人眼里,他是滕家的继承人,股东们也接受了他的存在,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他在员工们心里有一定的威信,能力又强,极受爱戴,很有影响力。
只要他说一句话,公司会震一震。
滕家诚看了他几眼,见他神色淡淡的,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你劝劝你妈咪,让她不要胡闹,家丑不可外扬。”
滕天阳微微点头,“我知道。”
滕家诚带着姜彩儿走了,姜彩儿临走之前,终于抬头看了天阳一眼,眼神复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滕太太猛捶胸口,太心塞了,“天阳,你怎么这么傻?那个女人是有备而来。”
“暂时静一静吧。”天阳揉了揉眉心,头痛不已。
滕月明特别难过,爹地怎么会变的这么不可理喻?
姜彩儿到底有什么好?
“哥,你不要搬出去,这是你的家啊。”
滕天阳让下人去整理行李,准备搬去酒店住,“我先在外面住几天散散心,不要为我担心。”
滕月明眼眶红红的,拉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我跟你一起搬出去住。”
天阳一口拒绝,“不行,妈咪太冷清了,你多陪陪她。”
“唉。”滕月明看着精神恍惚的母亲,越发的心烦。
天阳在金宇大酒店订了一个房间,直接搬过去住。
却在酒店的大厅,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姜彩儿。
姜彩儿戴着超大的墨镜,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冷冷的声音。
“滕天阳,心里什么滋味?”
天阳很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云淡风轻,“没什么感觉。”
姜彩儿又恨又爱,恨他不懂得珍惜她,爱他英俊潇洒,“得了吧,你就会装,恨我吧?没关系,得不到你的爱,得到你的恨也挺好的。”
她就是典型的,我过的不好,别人也休想好过的人。
天阳一脸的怜悯,“你这是何必呢?”
姜彩儿恨极了他的怜悯,她要的是爱。“这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既然你不要我,那我就当你的后妈,给你添堵了也不错。”
天阳很是无语,太极端了,“你这样会开心吗?”
姜彩儿哈哈一笑,却没有半点喜悦,“看到你痛苦,我就会高兴,这是你不要我的报应。”
她就是这种人,只图一时痛快,至于将来,她懒的多考虑。
天阳的眉头一皱,“这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你考虑清楚。”
姜彩儿仰起脖子,露出雪白的肌肤,高傲至极,“如果你求我嫁给你的话,我还是会改变想法的,我是很念旧情的。”
说到底,她还是眷念他的。
天阳不假思索一口拒绝,“不可能。”
姜彩儿的心一痛,脸色发白,越发的怨恨,“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天阳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这种性子,真心让人难以招架,“你会后悔的。”
姜彩儿的下巴抬的高高的,骄傲的不可一世,眼中却闪过一丝悲凉,“得不到爱,那我就要很多很多的钱。”
总要得到一样的。
墓地,一座座墓碑排的整整齐齐,温家夫妻的合葬墓碑挂着他们年轻时的合照,一个风华绝代,一个儒雅俊美,堪称天造地设的佳侣。
子熏将带来了父母爱吃的菜品和点心,放在墓前,整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是父母去世六周年,她专程赶回来祭拜他们。
她的眼泪盈眶,伤怀不已,六年前的今天,忽遭变故,父母骤然离世,她的整个世界都塌了。
那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是人生的最低谷。
所幸,她爬了出来,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