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剩下的行程你看着处理。”
“总裁还有一场合作会谈——”
“你自己看着办!”
陆瑾言直接打断,冷冷的视线盯得高远慌忙住了嘴。
不再管高远和公司的文件,陆瑾言心里急躁得像有无数个小虫子在扭动着乱爬一气。
出了公司,他便把着方向盘,脚下油门踩到了最低。
这一路上,他紧张、担心、既想快点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整个情绪都徘徊在边缘,甚至对等红灯都没了耐心。
云子墨的电话是被陆瑾言直接挂断的,盯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几十秒,云子墨才叹了口气,随后给裴琛也打了一通。
裴琛本来是打算下了班去看看乔夏,谁知云子墨在电话那头语气十分严肃,要求他必须过来。
能让云子墨严肃对待的事真心不多,但只要有,必定是大事。
无奈,裴琛只好先过来酒吧探探风声。
……
天还亮着,酒吧的灯没了霓虹的璀璨,多了几分暗淡。
“报告呢?”
陆谨言锁好车,进来第一句便是直奔主题,显然他已经紧张到快要沸腾了。
吧台上,云子墨动作慢吞吞的往高脚杯里倒着刚调好的蓝色魅惑,一身笔挺的休闲服被他愣是传出了一股子的颓废范儿。
他被陆瑾言吼得眨了下咽,努努下巴指了指茶几:“喏,在桌上,自己看吧。”
一份牛皮纸的文件袋,安安稳稳的摆放在吧台上。
陆谨言踏步走过去,没有半点迟疑直接撕开了牛皮纸袋,满眼的急切。
“你确定鉴定是真实的?”
陆谨言刚撕了一半,忽的抬头问道,语气自然没有半点不对,然而他那微颤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嗯,我亲自盯着的,所有的鉴定流程我都在场,错不了。”
云子墨懒洋洋的应着,两只手夹了三个酒杯,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陆谨言闻言,心头的激动无以言表,他强忍着可手指却颤得更加厉害。
当看到白纸黑字,饶是他心里早有预感,却还是当场震惊的瞳孔放大。
好半晌,他才长出一口气,那模样倒是像极了一个毛头小子,哪还有叱咤风云的陆瑾言的本分神采。
“你打算怎么做,找乔夏摊牌?”
云子墨坐下,递了一杯酒给他,“我要提醒你一句,你私自拿了孩子的头发来做检测报告,乔夏要是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气的。”
“哼,她生什么气?”
陆瑾言闻言,有些气恼。
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乔夏不仅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同时也将这个消息彻底的封锁在他之外。
如果不是自己有所察觉,这件事怕是一直会被她烂在肚子里。
回来半年了,乔夏却始终对乔宝的存在隐瞒着自己。
她到底怎么想的?想让孩子从小就是去父亲么!
云子墨瞧着好友咬牙切齿的样,不由一叹。
他就知道好友会这样,所以他才没有把报告直接送去陆氏,而是让他亲自过来,为了就是要提醒他几句。
“乔夏一个人怀孕生子,过程有多辛苦我就不说了,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十级痛苦,她也是受累了。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拿着这份报告要去跟她算账,算什么?算她不告诉你孩子的事情?谨言,在这件事上,你是没有道理的。”
云子墨看得很透彻。
所以才说,旁观者,清。
被恼火充斥的失去了理智,若不是云子墨的提点,他怕是又要铸成大错了。
是啊,她一个人生下孩子,连分娩的时候都没有人陪在她身边。
一个女人,这该是多悲哀的事情。
说到底,这件事始终是他不对。
“我自有分寸,”陆谨言沉吟几秒后,道,“我先走了,这东西,谢了。”
他拿着文件站起来,垂着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刚要走,云子墨却扯了他一把。
“不急,我叫了个人过来,你再等等吧。”
陆谨言回头看了他眼,视线有些冷:“我说过不准——”
他话没说完,门口却传来响声,不多时,一个高瘦的身影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阳光挡住他的脸,让他的身影越发的柔和。
裴琛一抬头看见他们俩都在,怔了怔,随后便走了进来,道:“什么事这么急着要我过来,不会是来喝酒吧?”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酒,敢情还真的是为了这事?
一旁的陆瑾言一直紧抿着唇,乍一看表情带了几分阴暗。
云子墨瞧了两人一眼,笑着站起来打圆场:“得了,人来齐了,都坐下吧,有事我们兄弟关上门好好聊,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有什么话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