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得又给他一片叫好声。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嘿”地一声断喝,右脚踩在火塘中的石块上,发出一阵轻微的皮肉烧焦的滋滋声响。
他右脚刚刚站稳,左脚又迈出去,踩在第二块石头上,众人屏息静气,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焦糊味。
他站在石头上,咧开嘴笑了一下,众人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好!”
几乎在叫好声响的同时,他已跃到空中。
众人还道他想变换一个姿势,却不料他这一跃却是跳离火塘,退了回来,大伙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已一拐一拐消失在人群里。
这一来人群里笑声大作,依依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田原和况玉花都没有笑。
田原躲在况玉花身后,悄悄地打量着众人,适才来的时候,他已精心打扮,乔装成一个阿昌族男子。
此时他把头上的包巾不住地往下扯动,遮去自己的额头,使自己剩下的半张脸淹没在头巾的阴影里。
这一看,他着实吃惊不小,他发觉人群中居然有不少武林高手,他们这时候到此有何目的,莫非又是冲着自己来的?
铜锣不紧不慢“嘡,嘡”地响着,人群中走出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黝黑的脸膛闪着古铜色的光泽,一看就非泛泛之辈。
果然,其中的一位朝半壁间的门廊瞟了一眼,又朝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
“各位兄弟朋友,大家请自便吧,这五花手教的女婿,我们顺天二雄是做定了!”
他似乎有意想让门廊里的人听清,这声音响若铜钟,绵延不绝,众人为之一震。
而等他说道“顺天二雄”时,不仅田原,人群里早有许多人为之动容。
武林中不知道天道教的人可说没有,而不知顺天二雄的亦是没有,无论白道黑道,武林中人谁不是听了“顺天二雄”就气得咬牙。
索命郎汤伯滔和霹雳手汤伯啸是刑部的捕快,专与武林人士作对。
武林中人犯了案,无论白道黑道,最后往往栽在顺天二雄手里,严刑拷打,其手段的残忍令人发指。
武林人士对这号替官府做走狗的人自是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若非逼得太甚,一般来说,武林人士尽量不与官府搭界,遇事都躲开为妙。
田原紧盯着俩人,心里纳闷不已,这二位到此来干什么?
照理说他们是不屑与五花手教为伍的,更别说什么来做五花手教的女婿了。
看来他们肯定是另有所图。
索命郎汤伯滔向来自负,加上平日里奉承的话听得多了,自己就把持不住,以为自己真的就神功盖世。
这些武林人士在他看来,无非是些偷鸡摸狗的草寇刁民罢了,只要自己出手,哪个不是手到擒来,乖乖就范。
因此,汤伯滔说话时,目光睥睨地扫过人群,神情颇为不恭。
没料到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一个声音应道:
“嘡,嘡,嘡,这破锅烂勺,我们顺天二铁是打定了!”
此言一出,众人忍俊不住,哄然大笑。
田原猛地一惊,他听这声音,怎么这般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