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
桃娘笑着劝慰道:“陆公子,这桃花发簪现在真的没有,我已在工匠处订了十款,四日后便可以取回,还请公子再等几日。”
骗大天儿还不等桃娘说完,便摇头喊道:“等不了四天了,母亲怕是已经要不行了。”
桃娘脸上的笑容僵住。
骗大天儿又向桃娘施了一礼:“是小生失礼了,家母病重,怕是撑不过今天,还请桃娘伸出援手,助我完成家母心愿。”
桃娘无心追究骗大天儿的失礼,有些为难的看向他:“并非我不想帮你,只是现在没有桃花发簪,我亦是无能为力。”
骗大天儿一言不发的盯着桃娘头上的桃花发簪,桃娘被他看的十分尴尬,但这个桃花发簪对她真的十分重要,她不能冒险出借。哪怕骗大天儿出言相借,她亦不会借出。
可骗大天儿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盯着她的发簪站了许久,直到有人进来,骗大天儿才向桃娘行礼道了一声:“告辞。”之后转身离去。
桃娘看他离去的身影,心中总觉得有几分愧疚,可她真的不能出借这支发簪。
强颜欢笑的去招呼客人,桃娘心中却总是放不下此事。
入夜,桃娘去了父亲的房间,这里供着她父亲的牌位。她的父亲,是燕西第一的雕刻师父顾
振宏,多年前因病逝世。父亲病逝时,自己还在梅兰书院中读书,暂住在京城的师兄家中,平日并不回家,等赶回家,父亲已经去了,在师兄的帮助下,才为父亲办了丧事。
她未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这成了她一辈子的遗憾。
桃娘回想着得到发簪时的情形,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深深地体会到这种孤独、思念与愧疚在日日夜夜里,是如何的磨人。
她甚至不知道父亲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自己都还没来得及为父亲做过什么,平日里总是以笑示人的桃娘,今日像被戳中了软肋,跪在顾振宏的牌位前,痛哭不止。
初冬的寒风刮过,像某种野兽的嚎叫,在黑夜里,那些看不见的危险正在蠢蠢欲动。
此时骗大天儿在另一间破房子里,点着篝火取暖,这里隔的住风,却隔不住寒,一身棉衣的他也忍不住直打哆嗦,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烧开的热水抵御严寒,他用身上的银子给一个没名字的小叫花子买了床薄被,如今一个子没有,连大通铺都睡不起。
他平时不会去接济乞丐,今日不知怎的,那个小叫花子自己冷的要命,却还将身上破的全是洞的衣服脱下来给更小的小叫花子披上,看的骗大天儿眼眶发红,他从小没有父母,也没用兄弟姐妹,这种有人关爱的亲情恰恰是他的软肋。
他哆嗦地想着,明日拿到簪子就好了。
天越来越冷,他不敢睡着,这天气若是睡了,冻出个好歹,那就玩儿完了,一夜不睡,明日见了桃娘定会被她看出。骗大天儿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桃娘,就是要你看出来,才会让你给我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