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的呼吸似有似无地抚弄着他胸膛前的布料,而那布料不争气地左摇右摆,一会儿磨一下他的胸膛。一种酸麻的痒感,从胸膛渗入到心脏再从心脏蔓延到全身,痒得牙龈都是酸麻无力的。
睡梦中的江山还无知无觉。她只是觉得,她又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了,规律且有力的心跳传入她的大脑,莫名的很安心。只是苦了临天了。他觉得浑身又麻又痒,还伴随着一种奇异的满足。他的黑瞳定定地盯着江山的脸。虽然在黑暗里他看的不是那么真切,但是借着斜照的几缕透过屏风月光,已经足够他欣赏这个安稳的睡颜了。
月光把她的棱角削得很柔和。脸蛋儿像是一块嫩豆腐,一掐就嫩得出水儿。但是他不舍得掐。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打在眼睑上的阴影被拉长,像是一片冷杉树成排的影子。微翕的鼻头,和偶尔砸吧的小嘴巴都可爱极了。他突然觉得口渴,轻扬脖颈,微咳了一声。他赶快看向怀里的人,还好,只是皱了皱眉,没有醒。
他怎么能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做这种事情呢,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和负罪感。他帮她把额头上的碎发拨弄到耳后。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到了她小巧可爱的耳垂。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淡紫色,让这个原本可爱的小部件变得更加神秘诱人。本来是要帮她打理碎发的手,却神使鬼差地碰了碰那个圆圆的小耳垂。
江山嘤咛一声,临天像触电了一般迅速的收回了手。江山许是觉得枕得不舒服了,挪动了小脑袋,略微逃出了他的圈制,可一抬头,嘴唇印上了两瓣柔软微凉的东西。临天脑海里哄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的嘴唇,覆上了另外两片嘴唇。柔软得像花瓣一样,又带着温热的触感,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浑身僵硬,久久不能动。许久,本来只到耳根的绯红已经蔓延到头顶了,他赶快起身,把江山摆成原来的姿势,几乎是落荒而逃。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那个皱眉不满的小人儿,神色复杂。
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他更加难以入眠。
天亮的是那么的迟。一整夜的辗转反侧。许是他不该去招惹那个小丫头的。他现在脑海里仍然重复播放着她可爱安静的睡颜。当时还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嘴唇上酥酥麻麻的。他舔了舔,略带甜味儿。他的指尖轻触自己的唇瓣。这个地方,她的唇轻轻的触碰过。但是当他沉浸在有关江山的喜悦中时,他的脑海里总会蹦出一个比江山稍大一点的,身着华服,一脸娇羞的楚朝歌。他总是会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他已经找到了前世的江山了,不能再去招惹其他女子了。但是只有频繁的去想,才有频繁的提醒自己。不知不觉,他已经深深沦陷。因为一个吻。
披上外衣踢踏着鞋子朝着窗户走去。想着若是天还未亮,自己还能再去看她一次。但是这天亮的又是如此之早。根本不给他再一次接近她的机会。所谓机缘,便是如此吧,他感叹一声。
推开门时,还惊了横秋一下。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眼天,回到:“少爷今天起的这么早啊。”
临天没有说话,负手而立。此刻的他,眼睛里已经没有丝毫的波澜了,宁静的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唯有无边的冷意。“我去给您打水。”横秋也被这凉意给震得一激灵,一下子瞌睡虫就跑了,起身就往院子的那头走去。
“临天公子起得倒是早,可是睡的不习惯?”元阳道长也是早早的起来的了,此时他挽着拂尘,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
“睡的很好,只是习惯早起了。”他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总不能说,是看上了他们开阳书院的女弟子,想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吧。
“我有一事想与公子商议。”元阳道长自知他的话是敷衍,但是笑意不减。
“哦?如果有晚辈可以帮得上忙的,道长尽管提。”临天笑道。
“也不是想寻公子帮忙。公子已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这次是给公子谢礼的时候了。是十日之后,便是开阳书院一年一度的秋猎了,不知临天公子可有意愿参加?”他捋了捋胡子。开阳书院的秋猎可是其他几个书院都艳羡不已的节日,但是因为自身地理位置以及种种原因的限制,目前只有开阳书院开设了秋猎。许多世家也想把自己家的公子小姐塞进这场秋猎里,但是都被开阳书院给拒绝了。这是极好的锻炼机会,而且也是结识天骄的好时候,而且猎到的魔兽完全是属于个人所有,不用上交给书院。
“开阳书院秋猎之名,我早已有耳闻,也时常想参加。今日道长提出,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虽这么说着,但是脑海里却不可抑制地浮现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既然是秋猎,那她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