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是假的!
衙役心中这么一肯定,嘴上的哆嗦立刻少了许多。他想着自个儿并不是暗影的对手,所以不妨再试探试探,将他们骗进府衙里更好!
“二位大人,既然到了我们清水镇,不如到镇长府里歇歇脚,也好叫小人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洗洗路途中的疲劳。”衙役躬身谄笑。
卿云月看着他暗暗要紧的牙齿,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恨的。但是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镇长府,那还不如到客栈里给小巧子清洗干净,再让小二找个大夫来,给她处理处理伤口。当即开口道,“镇长府我们就不去了,现下还有事,就不劳烦镇长大人了。”
卿云月这么想着说着是图了方便。
然而放到衙役的眼里,就成了假货的胆小和惧怕了。
随着卿云月的拒绝,衙役就更肯定自己遇到的是一伙骗子。什么样的骗子竟然敢骗到他的头上来!恰在这时,他看到了巡街的侍卫走了过来。
衙役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将这两名冒充暗宫的人抓起来!”
衙役这么一喊,往常巡逻的侍卫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跑了过来。看到满地的血迹,一只断手,还有收了伤的衙役,立刻在他的指引下将卿云月,暗影和小巧子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暗影皱了皱眉头,收回了衙役手上的令牌,瞬间又是激起了一大片血花。
卿云月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这下好,百口莫辩了。
清水县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在这里做官,没什么油水。
县令大人原是一个小有钱财的富商,为了摆脱士农工商的最末位次,花尽钱财买了个官做做。虽然地处偏僻,但是他当官了之后,虽不如从前那样富裕,但也衣食无忧。而且还能供世人敬仰,对于他来说,人生如此也足够了。
这一日,他兼着一壶上好的云台茶水,握着茶壶,正在院子里盯着今年年初搭上架子上的葡萄。葡萄青绿青绿的,晶莹剔透,只差那么些时日,也就成熟能入果盘子里了。
他悠然自得地盯着那一串又一串的葡萄,心中盘算着,这一串,初一吃,那一串,初二吃。还有这串小的,可以给自己家那个三岁的儿子尝个鲜儿,还有一串圆溜的,可以留着跟那个前些日子刚纳进府里的小妾玩儿。
想着那小妾的水嫩多姿,他心中就不由得像猴挠似的痒痒起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急冲冲地闯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县令大人立刻暴跳起来,涨红了脸,“急什么急,吵什么吵!不是说了要稳重,稳重!稳重知道不?就是好好说话,不要这么大呼小叫的。”
“大人……”那人喘着气,用力咽了口口水,气息稍微缓了一缓。
“哎,对,就是这样。慢点说,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难道是天塌了不成?”县令在一旁和颜悦色地劝着自己府里的下人。暗怪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实在难找到大城市那种成熟稳重的仆人。
也罢了,好在这些人的工钱不高,而且还比京城那些比小姐少爷还拽的下人来比,清水镇也有清水镇的好处。
“于衙役撞上了暗宫的人了。”
“暗宫?”县令问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确认道,“京城那个?”
仆从点了点头。
县令大声笑了起来,“那感情好啊,暗宫的人到我们清水镇来,一定要好好招待,把我们清水镇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不行,这还不够。你,你,你,”随手点了周围的几名下人。“你去逍遥镇里的香满楼沽两坛子香满酿回来。你,去牲畜棚里把今早上送来的那个……那个,对对对,就是北荒牛给宰了,今晚就吃北荒牛。还有你,你去让七夫人到百韵坊里点几个能说会唱的美人回来伺候京城来的贵客。”
如此安排完了,县令笑呵呵地来回跺着步子。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又觉得衣襟处的褶子有点乱,轻轻地扯了扯,抚平了。
但却坐不住了。
县令招来了刚刚报信的仆从,“暗宫的那位大人在哪里?本官亲自去迎接!”
那仆从见到这样的阵仗,早已吓得没魂了。他可是说于衙役冲撞了暗宫的人,看县令大人的样子,不但不惊慌,竟然还这样满面笑意的想要迎接。
“先前……在南市街上的。”仆从如实回答。
“大人……大人!”又是一个气喘嘘嘘的仆从从门外奔来。
“怎么样了,暗宫的大人到哪里了?”县令笑容满面的撑了撑衣裳。
“于衙役大人说……说……”那个仆从看着县令的表情越来越急切,但是……也因为这样的急切,让他不止怎么的心中一慌,索性闭着眼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