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一切都跟昨天一样。三舅一家人还是忙着收苞谷,等他们从地里回来,厦子房开着,那三个人已经不见影子了,大概又是到什么地方吃烤鸡去了吧。
三舅心里有事,盼着天早点儿黑,他也说不上到底怎么回事,一想起晚上去给二娃送吃的,浑身就有些发抖,好像是很期盼,又好像有些担心,生怕被那三个人发现。
那三个人就跟野人一样,早上出了门,一直不见回来,到下午三舅担着苞谷回来,他们才从上边慢悠悠地回来,那个盘问过三舅的人老远就喊:“哎!今儿有啥动静没有?”
三舅回了一声:“没有。”担着苞谷进屋去了。
那三个人进了厦子房,咣当一声闭了门,不用说,又睡觉了,三舅挑着空笼从厦子房外边过的时候,听见他们三个在里面哼哼唧唧地哼着什么小曲,他气呼呼地暗骂了一句,到地里去了。
天黑了,三个人回来,舅婆坐在灶下烧汤,三舅跟舅爷坐在苞谷堆前剥壳儿,一个兵进来了,说:“今年看样子不错么,这苞谷都大的。”
几个人赶紧都起来,舅爷笑着说:“嗨!也就这样子。你......你坐,汤马上就好了,在屋里吃些。”
那个人说:“吃过了。”对三舅说,“今天你有啥消息么?”
三舅说:“没有......”
“你可要想清楚,我都跟你说过了,窝藏犯人,跟犯人是一个罪,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屋也几个人呢,不要把你家老人也牵扯进来了。人一旦杀了一个人,就杀顺手了,说不定日后都会杀谁!现在最好的就是把他给收拾了。你听懂了没有?”
三舅赶紧答应了一声。
“有啥情况就要跟我们说哦!”那个人最后说了一句,出门到厦子房去了。
三个人坐下来,又开始忙活。舅爷说:“二娃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还能回来!这命案暂时怕是破不了了。”
“指望他们破案!”三舅冷笑了一声。
喝了汤,舅婆跟舅爷围着柱子跟前的那堆苞谷忙,三舅到案上,用一件儿衣服包了十来个馍,提过来放在笼里,挑起笼走到门口,故意大声说:“大,我到地里担苞谷去了。”
三舅装馍的时候,舅婆看见了,她很惊讶,不知道三舅拿这么多馍干啥,还想问,三舅已经出门走了。她也不敢跟出去喊,怕让那三个人听见。屋里的事,自己人知道就行了,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更不敢让这三个人知道。舅婆其实心里隐隐觉察出了什么,她有些害怕了。
一路上,三舅都很仔细地听了周围的情况,没有一点儿动静,下地的人这会儿早都回去了,这边沟里种苞谷的不多,都说河滩地,长豆子,所以基本上都种了豆子。另外几家不是还没下手掰,就是已经收拾完了,没有人这个时候到地里来。
到了地里,三舅把笼跟水担往地上一放,取了衣服,大声咳嗽了几下,说了一句:“馍来了。”
周围没有动静。似乎根本就没有人。
三舅说:“我到沟里水泉那边去。”上了地塄,往沟里走去。他有预感,附近有人,就在苞谷地里,肯定是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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