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却只有越来越冰冷的王府岁月,越来越远的昔日情份,成为她一个人深酿的最苦的酒,一饮难尽,欲罢不能。
无望的日子里,她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可她终究没有,不是不甘,只是不舍,她的前生一定是欠他的,“即便是我死了,也舍不得把你一个留在孤苦无依的世上”,她说。
“好吧,成交!”明忆转过身,目视玉鸣,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和这个小她好几岁的女孩对话。
其实,说她对玉鸣充满了鄙薄,不如说她更多的是嫉妒,妙龄少女,如花似玉的年纪,可爱中不乏成熟的见识,娇弱中不乏坚韧,独立自主,自尊自守,这样的女子是让她明忆难以望其项背的,最痛苦的是,她能看出王爷对玉鸣的心思与众不同,眼里心里,多年都很冷酷无情的王爷,忽然间有了温情脉脉,恐怕不仅是她,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王爷的这缕温情,比让明忆万劫不复更痛苦,更撕裂她。
玉鸣点点头,这一注,她下赢了,当然,与其称之为下注,不如说她的确有心帮明忆一把,但是有些事,也是强求不得的,究竟会这样,就要看明忆的造化了。
明忆陪玉鸣去果林,和头一日不同,果林的入口,多了个叫明苔的侍童,“明苔见过二位姐姐”,年岁跟明松明晓不相上下的明苔揖首施礼,“江管家听说二位姐姐昨日逛过这林子,怕二位姐姐今日还来,又担心姐姐们走冤枉路,所以特意叫明苔在这里为姐姐们引路。”
明忆打量了明苔一下,对玉鸣道,“小姐,他就是负责管这林子的五个侍童之一,还有园丁若干,都住在林子里。”
“没错,其他四个都督促了园丁巡林去了,毕竟现时干燥季节,一切都要多方注意。”
“好,有劳明苔你了,那我们走吧!”明苔的出现,说明自己的动向全都在江柄易的掌握之中,玉鸣心中很是不痛快,可江柄易越这样,是不是说明果林里有秘密?
两个女子和明苔保持着一丈多的距离,一前两后地步行在林间,或者是心思被玉鸣堪破的原因,明忆十分内敛,也十分温和,不时,还主动寻些话儿和玉鸣讲。
“这边就是我们昨天走的方向,本来也是可以绕到后坡的,不过姑娘既然喜欢玩,还是从另一边走好,因为那面坡上种了些凤凰树,正是花开正繁,是吧,明苔?”
“是!”明苔在前面瓮声瓮气的回答,想来是走得气喘吁吁。
“凤凰树,多好听的名字,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呢?”玉鸣拿手在脖根附近扇了扇,以解凉,有些后悔没带把扇子来。
“见了你就知道了,火红火红的满树花,热烈而绚烂,我估计王爷要在,也会抽时间陪你来看。”
“我就在想,明忆,你说王爷看着那么文秀,怎么带兵啊,又怎么让那些戍卫听服于他啊,他只带阴箬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王爷尽管看起来不是耍枪弄棒的主儿,可但凡皇子王子这些,他们从小不仅要苦读诗书礼尚、兵法政法史文杂学,还得练习武功骑射,这是他们的必备功课,所以不论体格强弱,都是要好过我们普通人的,何况有一个阴箬,已经足够,据我所知,普天之下,能和阴箬相提并论的,没几人。”
“阴箬这么厉害?”
明忆轻轻一笑,“你以为呢,王爷身边自然都是厉害的角儿,那个……也是!”
明忆的眼珠朝后滑动了一下,玉鸣瞬即明白她指的是江柄易。
玉鸣笑笑,不置可否。
几人朝西北方行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样子,明忆翘首望了望,对玉鸣说,“嗯,咱们快到了,你瞧那边!”
玉鸣顺着明忆指的方向一看,果然一片火红的云霞浮于林木间,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
“那就是凤凰树?”
“嗯,那就是!”明忆朝前喊道,“明苔,我们一会儿在那儿休息,你返回林舍帮我们取些水和食物来好不好?”
没有回音,刚才还明明能看见明苔的衣影,怎么转眼间就没了人,明忆忽然起了不祥之感,又接着大喊了几声,“明苔,明苔你在哪儿?明苔!”
“是不是我们走得慢,他先走前面去了?”玉鸣也万分纳闷,“或者隔的远,听不见?”
“也许,也许吧!”明忆尴尬道,“这小子今天古里古怪的,一路上连个屁都不放!”
“呵”,玉鸣失笑,“行啦,我们赶紧跟上去吧,说不准他在凤凰树下等我们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