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不幸言中,都是你个乌鸦嘴!”玉鸣将骰子盒往桌上一丢道,“不跟你玩了,喝莲子羹去,哼!”
高士煦窃笑不止,到底是小丫头,耍起蛮横来,可是让人头痛的紧,然而他却偏爱这样的玉鸣,她太天性自然了,处处都显露出鲜活的生命力,也唯有在她这儿,方能忘却一切烦恼和苦闷,为何自己的生活,却是步步艰涩,辛苦经营,毫无任何人生的乐趣?
没有乐趣都也算了,毕竟他是皇甫家的子孙,没有选择的要挑起整个江山社稷,偏偏自己的母后还要在这了无生趣的宫廷生涯之内,再给他压上一层重荷,蒙上一层阴影,难道自己就必须将后半生的渴望与快乐,从此埋灭?
恐怕没有谁会甘心,和一个自己毫无兴趣的女人同榻而眠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光想想那种索然无味,就很令人绝望了,高士煦倒还没绝望,只是想不通,想不通是接受还是抗拒,所以他悄悄的逃了,即使是皇上,也得允许他有那么仅仅一次的临阵脱逃吧。
当然,他或许希望能在玉鸣这里获得勇气,最好的就是,有改变困境的办法,可能的话,他将恳请太后另立新妃,无论哪一样,总好过现在仓促的接受婚事。
“你不喝吗?乌鸦?”玉鸣端着碗盏,一面朝他调皮的吐舌。
“是啊,公子爷,你也来喝一碗吧,我们以前的少爷就很喜欢的。”
玉鸣当即回首,瞪着丁奴,“谁要你多嘴多舌的,滚出去!”
丁奴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还真是该死,干嘛顺口就提起孑晔少爷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呀”,高士煦阻止了玉鸣,“玉鸣,我不忌讳的,真的,去世的亲人,我也宁肯当他们还活在我们身边。”
玉鸣有些尴尬,她呵斥丁奴,并不是担心高士煦忌讳,而是不想孑晔被提起来。
高士煦笑笑,端了晚尝了一口,“果然好东西,别说令兄,我也喜欢呢。”
玉鸣道,“喜欢就好”,便闷头迅速的喝完了莲子羹。
高士煦看着玉鸣,他发现只要一提起百万庄的少爷,玉鸣就表现的非常不快,这和玉鸣到京城时的态度有很大不同,那时的玉鸣是悲伤的,悲伤的让人心痛,可眼前的玉鸣,却并无太多悲伤,反而有种不耐,像是在逃避着什么,难道玉鸣和自己一样,也在躲闪不愿意接受的现实么?
丁奴端走空盘,玉鸣陪高士煦将金风玉露图玩完,高士煦的运气似乎比那两位王爷都好的多,几乎很少遇到阻碍,即使有小小的挫折,稍作停顿也就一路顺风顺水,玉鸣看着高士煦遥遥领先,不禁由衷替他高兴。
照高士煦的这种运气,按说他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尽管这种说法有点荒唐,可习赌的人多少都会信奉几分运气,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也许不仅是体现在赌桌上,而是在人渴望出现奇妙的任何时候。
眼看就只剩最后几步了,又该高士煦弹出骰子时,玉鸣伸手拦住了他,“先要说好,只有步数正巧迈入八宝书阁,才能算赢,否则,即使进了犹聆棋室也必须再倒踏回来。”
“噢?为何要这样设置,这不是无端让人多折腾许多次吗,陷阱和暗格都是固定的,来来往往只不过是重复性受罚啊,好像如此会让人少了许多乐趣嘛。”
玉鸣笑了笑,为何要这样设置她也不清楚,当初怜牧看过她绘制的金风玉露图后,曾告诉她,当她遇到一个一次就能登顶八宝书阁的人,这个人一定就是天下至尊至贵的真命天子。
玉鸣不信,她觉得怜叔有些故弄玄虚,八宝书阁能有什么呀,用来镇百万庄风水的阁顶,还叫什么书阁,不过用来糊弄外人的罢了。
但当玉鸣看见高士煦拿起骰子匣时,不知为何,她的心头颤了颤,神情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这是她和两位王爷玩时,所没有的奇异感觉,难道怜叔真的会畿语成真?
“既然是最高一层,自然要多折腾人几次,那么容易就得胜了,估计得胜的喜悦也会大减啊”,玉鸣没有告诉高士煦真实的缘由,因为她怕高士煦会笑话赌门中人的胡乱崇信。
“好吧,玩什么游戏就得守什么规矩,看好了啊,猜猜我能不能一步登顶呢?”高士煦嘻嘻哈哈随手一按。
两枚小球应声滚出,玉鸣瞪大了眼睛,僵立当场,七步,正正好好,不多不少,高士煦没有经过任何反复,居然真的一次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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