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戏谑的话,夏候萱的小脸一红,却又没好气道:“王妃今儿个请也请不来,这一来,便是来笑话我的么?”
段连鸢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夏候萱为人直率、真诚。
想来,也是真心将她当作了至交好友,才会一而再再而来的去请她,倒是自己来得迟了,她说的倒也没错。
拉住夏候萱的手,平日里斗嘴的心情也没了,眉头微微一蹙。
如今她与韩湘凝的关系僵持微妙,夏候萱嫁入韩府,必定会有耳闻,段连鸢最怕的是,自己与韩家的过节,反倒影响了夏候萱的婚姻。
“嫁人后,可不能再任性为之,韩进的人品倒是不错,你只要凡事顺着他,想来这日子还是美满的!”这些话,倒像是母亲叮嘱出嫁的女儿,说出来,连段连鸢自己都觉得有些沉重了。
夏候萱性子虽直率,但也不是蠢笨之人,只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对劲,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嗔怪道:“王妃与我同岁,却学得这样啰嗦,这天底下想来也只有晋王爷能受得了你了……”
段连鸢掩着嘴‘噗哧……’一笑,将自己亲手挑选的礼物递到夏候萱的手中。
沉甸甸的盒子里是块上好的羊脂玉,并未雕琢,更是显得难能可贵。
“送给你将来的孩子!”她笑道,心里却感概,待到夏候萱的孩子出世,她们还能像现在这般谈笑风生、情同姐妹么?
夏候萱揭开一点点缝隙低头去看,摸在手中反复的掂量,心里已然有了底,这块玉,价值连城,礼物与心意,她心里都清楚的很,嘴上却打趣道:“算你有良心,将来若是咱俩的孩子是一男一女,便凭这块玉,订个亲家如何?”
拉着段连鸢的手,夏候萱此时是幸福与美满的。
她天真的以为,这样简单的情谊便能维持一辈子。
段连鸢的眸色微变,却是开口道:“好!”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候在外头的喜娘便催了起来:“夫人,时辰不早了,想来宴席也差不多了,还请夫人准备准备!”
话虽是对着夏候萱说的,可意思明摆着便是赶段连鸢走。
该说的和该送的,都已经带到,段连鸢拍了拍夏候萱的手,起身离开,临出门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坐在床沿边的夏候萱,便是连喜帕也遮不住的娇美姿态。
但愿她所担忧的事……都不会成真。
离开后宅,如意已经在小径在等着了,段连鸢径直朝着韩府的大门走去:“替我向韩进道个别,算是来过了!”
瞧着这满府的喜气和热闹,她便觉得头痛得更加的厉害,眼下,她只想回府好好的睡上一觉。
如喜刚刚道了个:“是”字,便被人拦住了:“王妃何事如此匆忙?”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以及微微醉酒后的张狂,段连鸢的脚步一顿,这个声音,她怎么可能不认得?
前世的仇,她从来都没有忘记,从重生的第一日起,她便在等机会,等一个让谢睿身败名裂,死无全尸的机会。
“谦王爷可有事?”她淡然的开口,身子微微一福,没有半丝的不妥之处。
倒是她的这副姿态,惹得谢睿竟仰头大笑了起来,如意急忙拦在了段连鸢的面前,唯恐谢睿对她不利。
笑过之后,谢睿继续向前走,因为喝过酒的缘固,他的重心有些不稳,步伐左右摇晃。
段连鸢紧紧的盯着他的脚下,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与谢睿相处了半世,她对他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便是喝酒亦是三分醉、七分醒。
扮猪吃老虎的戏码,在他继位前,是屡玩不厌的。
而眼下,他看着是喝醉了,其实,他是装的。
“本王便是好奇了,王妃即将地位不保了,还能如此淡然来的前来喝喜宴,对晋王的事,竟能不闻不问,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不敢来问本王?”
一把推开如意,谢睿将段连鸢抵在了游廓的柱子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一双眼睛里满是红色的焰火,有醉酒后的狂妄、有求而不得的不甘、以及另一种隐藏在他表皮下的狼子野心。
“谦王,请您放开我家王妃,不然奴婢便喊人了……”如意急忙上前,话还没说完,却是被谢睿一手打晕。
段连鸢只觉得头痛得越来越厉害,她使戏的晃了晃脑袋,紧咬着下唇,用疼痛来保持自己的清醒,到这一刻,她隐隐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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