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青莞忙起身迎出,“快拿来我瞧。”
陈平将信递上,青莞迫不及待展开,只扫了几眼,脸色便凝重了起来。
“何事?”蒋弘文与史磊见她神色不动,忙起身围过去。
青莞极力稳住心神,低声道:“铁占找到了,正在押送入京的路上。”
“找到了?”蒋弘文微惊。
青莞看向他,“还有一件事,刘健的小妾在镇北军中做军妓,他的正室和其它妾室,均已受虐而死,死前也都是军妓。”
“什么?”蒋弘文与史磊面面相觑。
青莞将信递过去,“你们自己看吧。”
蒋弘文看罢书信,心中已经惊极,一个盛府的逃奴,如今成了镇北大将军的贴身侍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怪不得他们寻了两年,将大半个大周国都寻遍了,竟然没有半点消息。
“确实匪夷所思。”史磊叹了一声。
青莞垂下眼睛,片刻后又抬起,“弘文,你迅速安排人去接应,务必小心翼翼,我要早些见到他。”
蒋弘文当机立断道:“此事事关重大,别人我不放心,左右已经到了山海关,我快马加鞭,两日便能回来。”
青莞想到明后两日正是休沐,点头道:“如此最好。用完这一餐,你便出发。”
“好!”
蒋弘文一口应下,复坐回到桌前,心里越想越惊,越惊越想。
“弘文。”
“青莞!”
两个声音同时唤出,四目对上,彼此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色。
史磊见他们对视许久,却沉默不语,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青莞脸色变了变,道:“弘文,你先说。”
蒋弘文不安道:“此人是胡人,面相与汉人有异,为何于规会用他?”
青莞眼含赞许,淡淡道:“我也是如此想的。刘健的妻妾带着银两出了北府,为何沦落为军妓,而且也在镇北军中?”
史磊听得惊魂连连,周身觉得不安,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正欲说话,却见蒋弘文蹭的一下站起来。
“青莞,我立刻就去接人。磊爷,替我和松音打个招呼。”
青莞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千万避着人,多少只眼睛盯着你蒋七爷呢!”
“放心!”
蒋弘文身子一跃,人已在数丈外。
青莞则立刻朗声道:“陈平。“
“小姐。”
“往太子府去一趟,把这个消息传给石师爷,让他好好思虑思虑。”
“是,小姐!”
蒋弘文离开,青莞与史磊又聊了些生意上的私密的话,末了又聊起松音的婚事。
就在这时,史松音复又出来,见桌上少了一人,红着脸问青莞。
青莞再没有玩笑之意,却也不想劳她烦神,只说弘文去关外接一个重要的人,两日后归来。
直至月上中稍,三人又说了些话,方才散去。
青莞洗漱更衣后,坐在灯下将盛方的信,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了遍,心里盘恒着要如何回信。
左右权衡之下,她已有了决断。
就在这时,帘子被掀开,月娘进来,“小姐,陈平回来了,欲见小姐一面。”
“快请进来。”
陈平入内,正色道:“小姐,石师爷说事情不大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请小姐速速书信一封去军中,让胡勇多多留神镇北军的动静。”
“不谋而合。”
青莞轻轻道出四个字后。
“石师爷还说,让七爷回来后,入平阳长公主府中走一趟,向李宗泽打听一下于规为人。”
“好主意!”
青莞摆摆手示意陈平离去,自己则复又坐回灯下,提笔写信。
月色如痕,无垠清远。
后半夜,急风骤雨袭来,雨点敲打窗棂,发出哒哒的声音。
青莞莫名惊醒,再难入睡,索性披衣走至窗前,推开窗户,雨丝夹着泥土的芬芳,拂过鼻尖,有种江南水乡的味道。
月娘听得声音进来,见小姐立在窗前,忙上前将窗子关起。
“小姐,明日还要当值,赶紧睡吧。”
青莞笑笑,“这雨来得真急。”
“京城的雨已经算少了,这要是放在江南,只怕三天两头的下呢。”
月娘扶青莞上床,“我替小姐点一支安神香吧。”
青莞拉住她,“不用了,月娘你陪我睡。”
月娘宠溺地笑笑,将小姐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如同儿时一般。 月娘身上熟悉的味道,让青莞觉得无比的安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