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春天,总比不南方的清凉爽心,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倒是和南方没有二致,呈现着春天才有的景象。-
宁瑞丰已经基本退下来了,不用每天再去红墙里班,现在还挂着好几个职务,基本也就务务虚,只等九月的十三大一开,就是真正的无官一身轻了。
八十多岁的老人了,看去精神不错,但岁月无情,历史的年轮总是要带走应该带走的一切。
“爷爷啊,等开完九月的十三大,我准备把您和奶奶接到青阳去,说好了的,您可不能反悔啊,这京城的气候,还有空气,不适合您这样年纪的人居住,我们青阳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特别是我在范家岙承包的农庄,绿荫密布,环境幽静,千亩粮田,几百亩果园,还有人工湖……甭提多美了。”
宁瑞丰靠在椅子,双目微闭,鼻孔里哼了一声。
“臭小子,别打叉哦,继续说你的事。”
常宁有些哭笑不得,从下飞机后,乘出租车来到这里,走进院子里,就开始接受老头子的训诫了,都快两个小时了,老头子看来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我说爷爷,您老人家别抓住一点,不及其余么,这可不是xx党人应有的哲学观,我已经承认错误了,您还想怎样?在之江我还交给朱部长一份检讨,朱部长看了以后,都说我认识很深刻,检讨很到位……因此,咱们是不是,是不是也该换个话题?”
常宁一边说,一边瞟了院子门口一眼,亲爱的奶奶,你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了,还参加什么老年合唱队哟,关键时刻不在家里,您还是咱奶奶吗?
“别往门外看,你奶奶不到吃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我问你,你的外公,是不是他教唆你犯错误的,还有,他是不是一心想让你留在香港……嗯,他都说了我什么坏话,这一切,都都得一一的从实招来。”
常宁苦笑不已,这老头子究竟是怎么啦,次不是这样的么,一年多不见,怎么会性情大变了呢?
他求助的目光转向身后的警卫秘余振夫,余振夫微微一笑,紧闭着嘴巴,表示爱莫能助。
“爷爷啊,您真是那个那个,啥的……多管闲事么,咱也豁出去了,您也别来这一套,不就是想先一顿乱拳把我打蒙,然后乘我迷糊之际,让我答应一些事情嘛,您就直说,咱们都是成年人了,甭玩些小儿科的东西。”
常宁挺起胸膛,直起脖子,开始了主动的反击,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嘛。
“嚯嚯,你还真牛起来了啊,臭小子,别忘了你是我孙子,你爸不在了,我就得管你,咋的,你还想反了不成?”
宁瑞丰睁开双眼,瞅着笔直而立的常宁,连笑带骂,仿佛摆出了一付好斗的架势。
“呵呵,不敢不敢,您老人家是谁啊,咱可不敢拿鸡蛋去碰石头,不过,这老话说得好,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这老话还说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身脏不怕苍蝇叮,这老话还说了,士可杀不可辱,头可断不可缩,呵呵,您老人家看着办。”
常宁说着,就一屁股坐下了,拿过宁瑞丰放在桌子的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底朝天。
“嗯,不错,有点宁家人的骨气,第一件事,你得老老实实的待在党校,完成这次学习任务,这个要求不过分。”
常宁咧嘴一乐,“这还用说么,我这百把十斤的都搬来了,保证不给您丢脸,前十名不敢想,后十名不可能,您放心,我的目标是进入前五十名,符合实际情况。”
“流水不争先,拂云风自来,学习的事,我不强迫你,用心尽心就是了。”
常宁乘机涎着脸,在自家老爷子面前吹了一把,“爷爷您真是开明,其实象我这样的年轻干部,向社会学习比向本学习更重要,功夫在外么。”
“哼,第二件事,乘着这次在京学习的机会,把你和杨阳的婚事给办了,我听说杨阳已经毕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老杨他嘴不说,其实很看重这事……你看怎么样?”
常宁嗯了一声,真正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对杨阳的喜欢,还没有转化为爱情意义的喜欢,尤其是这两年,杨阳痴迷于学习,古怪地规定他不许接近她,两个人平时的联糸很少,关糸反而有些疏远了。
“是,爷爷,这事就按照长辈们的意思办,回头,我跟我妈说一声。”
宁瑞丰瞅了常宁一眼,“怎么,情绪不高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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