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看了一眼云溪,见主子发话了,自然是巴不得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两人一前一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小姐就这样放她们离去?”袭玉有些不甘,弄了半天什么事也没有问出来。云溪摇摇头,说:“谁会主动承认自己做过的勾当?更何况是杀了人的事,你机灵些,这两天好好看着她们两人的动静,在我看来,小惠的举止也有些不正常。”
“嗯。”袭玉点点头。
安排好了一切,云溪又吩咐袭玉拿了些糕点和热汤给采香和她爹送去,不过才几日的功夫,采香本就瘦小的身子更是憔悴了不少,眼瞧着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在地。主子对采香的事很是挂心,这让袭玉心里多多少少感到有点不平衡,可是话又说回来,失去亲人的痛苦她很早就尝过了。想了想,袭玉长长舒了口气,心里倒也有些同情起采香的遭遇来。
凶手到底会是谁呢?既然敢在云府里生事,就必然要除之。
不知怎么了?在这样一个复杂无主的情况下,云溪脑海中第一时间却浮现出了傅云修的影子,她喟叹一声,不得不承认,如果有傅云修在这里,那么这些事情解决起来肯定要容易许多。
夜色逐渐笼罩住大昭国的上空,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趁着夜色侵袭前利索地点上油灯,大街小巷顿时灯火通明。
晚膳过后,云溪抱着越哥儿进了沐浴房,一推开门,顿时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将越哥儿身上厚重的衣服脱去,再轻轻把他放进偌大的浴池里,因害怕孩子重心不稳跌入水底去,云溪只匆匆褪去外衣,便踏入了浴池里。
每次到这里来,越哥儿总是显得很高兴,在水中扑腾着双手不亦乐乎。云溪被他拂了一脸的水,衣衫浸入水中已是湿透,薄衫紧贴在肌肤上,恰好勾勒出纤细美好的身段。
“来,越儿,洗得香香白白的,我们就回屋睡觉了好不好呀?”拉过在水里嬉戏的越哥儿,云溪开始细心地替他清洗着白嫩的身子
亥时,云府里的下人们大多已熄灯就寝,累了一天,早早就进入了酣梦之中。半晌,黑暗里徒然坐起一道身影,偷偷环望了一圈周围熟睡的人,见无人醒来,便摸索着下了床,轻轻往屋外走去。
殊不知,她前脚刚走出房门,身后转角处便出现了另外几道道身影,快速跟上她的脚步没入了夜色中。
袭玉和另外几名家丁瞪着眼睛盯了半宿,眼瞧着困意席卷上身,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赶忙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云府里灵活地穿梭,看来早就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袭玉几人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忽见那道身影突然停了下来,往四周张望一番后,伸手从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然后便蹲下身悉悉娑娑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就是此刻!袭玉做了个手势,几名家丁立马会意,脚力生风,冲上前将那人捉了个正着。
“啊!你们是谁?快放开我,放开我!”俨然是一道惊慌失措的女声。
袭玉拍拍手掌,四周立马又冲出了几个提着灯笼的人,霎时间,四周一片明亮,那张脸也在灯火下暴露无疑。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无人的角落里来,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你是来赏月的吗?小慧。”
小慧被人钳制着,无法动弹,更何况身子早就吓瘫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名仆人从她紧紧握着的手掌心里抠出了半包砒霜,递给袭玉。
夜黑风高,正适合消灭一切证据。袭玉扯起嘴角,冷冷一笑,刚才见小慧举止反常,而后再将她手里的半包砒霜连想起来思索一番,事情便已明了。杀人在前,试图毁灭证据在后,不过具体的缘由还是等明儿主子起身后再细细盘问。
“把她带下去关进柴房,谁也不要理她。”
小慧被人拖着就要离去,这才蓦然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难逃,拼命地挣扎起来:“不,我不要去!我不去!”
“怎么?害怕了?害人的时候胆儿怎么就那么肥呢!小姐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早就将你防着了,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袭玉眼神一撇,冷声示意:“还不快点拖下去,别惊扰了府中的人休息。”
几名家丁得令,不顾小慧的挣扎,死死捂住她的嘴将她给合力拖了下去。